爱惜你的生命——认识自杀真相 “自杀是一个简单的（结束一切痛苦的）解决方法，但它忽略了一个事实：不管我们经历什么，都是生命的一部分。逃避是不可能的。如果你逃避了，往后你将变得更加痛苦”。（《西藏生死书》§20） 人生是苦海。在大多数人希望长寿时，也有人因不堪的重负和逼迫而希望早日脱离这苦海，希望能早些结束自己的生命。诚然，自杀，这是一种非自然的死亡。 如果人生只是这一辈子，也就罢了，一了百了，一死万事皆休，倒也干净撇脱。 但是，没有开悟解脱之人，是生生死死，轮回不休：死并不能解决问题，反而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新问题。 首先，生死是一个人累生累世业果的报应。旧业不消，业力仍在，因果报应仍然起作用。债，是逃不了的，今生不还来生还。人身难得，正是消业解脱的大好机缘，每个人都应珍惜这一生，或证悟解脱，或随缘消旧业，广结善缘，广种善果，以求来生后世福报。 人，要受得起福报，也要受得起磨难。福报来时，正是广结善缘、广种善果的时候，应该珍惜，也应该有大智慧；磨难临头，适为随缘消业、证悟解脱的机缘，理当保重，又何必耍小聪明？俗语说：“穷不倒志，富不颠狂”，宁不反思？又，“福兮祸所伏，祸兮福所倚”，穷途末路，穷愁潦倒之时，正该磨砺意志，发愤图强。“只有享不尽的福，没有吃不尽的苦”，人生岂无转机？要知道，“山重水复疑无路，柳暗花明又一村”，“车到山前必有路”，“天无绝人之路”！天不绝人，乃是试炼人，“不吃苦中苦，不作人上人（大觉悟、大智慧、对人类有大贡献的人）”，忍人所不能忍，才能行人所不能行，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，必先苦其心志，劳其筋骨，饿其体肤，空乏其身……”不遭大磨难，哪能干大事？不历大试炼，怎能大觉悟？！ 古语俗语种种，苦口婆心，君又岂是铁石心肠？ 天不绝人，人又何必自绝？ 其次，自杀之人每多恐惧、怨恨，自杀也是愚蠢之极。贪瞋痴慢疑（贪爱执著、怨恨愤怒、愚昧无知、狂傲不敬、犹豫不信），是为“五毒”，乃是堕落三恶道（畜生、饿鬼、地狱）之因。自杀之人若因贪得之故，来生或变饿鬼：若心怀怨恨，或下地狱；即便心无贪恨之念，若是迷惘、昏暗、愚痴，不珍惜物命、不信因果，来生不为畜生又能为何？ 再次，自杀之人，因为非自然死亡的缘故，冥宫不录，故为孤魂怨鬼，累世漂流，永难超度。风霜雪雨、雷电水火，苦不堪言，无人可代，无处可避。 还有，自杀之人，每七天都要再经历一次自杀死亡的历程：痛苦、怨恨、无助、孤独……种种苦情，苦不堪言！ 既然如此，又是何苦呢？ 反思吧！醒悟吧！奋起吧！爱惜你的生命，珍惜你的人生：重新做人！ 附：《爱惜你的生命——认识自杀真相•§3 理性的批判》 （台湾天华出版公司编辑部编辑出版，1985年7月初版。该书总结自杀原因有：失恋40%，为情所困20%，失业20%，其它20%） 一.爱情是个什么东西 爱情二字的意义，照逻辑讲起来，岂不是“淫色”二字的代名词么？爱情限于男女，无非是性欲冲动，就是淫。关于年龄美貌就是色。所谓神圣纯洁等那些名词，不过是文过饰非，欺人而已。 性情学问等，说能增长爱情，本无不可，却非爱情的主因和动机。不然何必限于男女，何必限于年少貌美，又何至于发生出生入死的大问题呢！故知爱情决定是“淫色”为本。 四书五经上说过：“食色性也。饮食男女，人之大欲存焉”。“知好色，则慕少艾”。孔孟也明知淫色二字是任何人所免不得。 只要认识淫究竟是否乐？色究竟是否美？认识彻底了，他们自然颠倒你不得。 一一既不美，何来总的美？总不是一的集合吗？更有一层，把西施一身分析起来，不就是肤、发、骨、肉、脓、血、爪、甲、尿、粪等吗？在这一些东西里，哪一物具有美性呢？ 分既不美，人哪里有美？人不是部分的集合吗？因此可知美性不实，这是第一点。 美因人、因时、因地而异，故知美性不实，这是第二点。 譬如有一对男女，昔为情侣，今为仇人。为情侣的时候，只见貌美、色美，无一不美。转瞬之间，翻脸成仇。唯见人恶、心恶，无一不恶。美因情感而殊，故知美性不实，这是第三点。 性欲生于美感，盖由美生爱，由爱生欲，乃是一定的程序。 “同类相感”。……实则易地而观，人与动物，都没有什么美感而言（人类物类既各无美，何以各各自类间，感到有美？这是先天及后天的习气资发，妄见有美，美性实无）。……故知美性不实，这是第四点。 美性既属不实，淫乐更是如此。因为淫不是美，所以不乐。“淫性”空乏，不言可知。……非得要年龄相当，兼之貌不丑陋，更没一点心事，有了这些条件，才有“淫乐”之可言。但是要知道，年龄相当，是年轻的乐，不名淫乐。貌不丑陋，是貌美的乐，也非淫乐。没一点心事，是无心事乐，更不是淫乐了。……如果淫的自性是乐，应该在一切时乐，一切处乐，无往不乐。何必择老少美丑，乃至有心事与没心事呢？如有必要，透过其它的因素而发生乐感，就叫做“依他乐”，不叫“自性乐”，故知行淫实在没有乐。所谓男女交媾便是乐（所谓快感），这一句话，不是就错了吗？ 淫既不是乐，色亦不是美。因色之无美，更觉淫不是乐；因淫不是乐，更觉色不是美。二者相互之因，是肯定之理。古人所谓名姬艳女，皆同幻化，倚翠偎红，尽如春梦，就是这个意思。 淫、色既同样不实在，那么淫、色所产生的爱情，更向何处立足呢？爱情既得不到立足点，全是幻觉欺人的东西，回头来，就要问到青年男女们，究竟为了什么自杀而死呢？此等死，真是死得可怜、死得可笑、死得无意义了！ 朋友啊！再莫信爱情为第二生命的胡说，白白地把自己的名誉生命送掉，还要被人家骂一声愚痴，讥笑你们意志薄弱。还有一些喜欢舞文弄墨的人，我也要奉劝他们，不要风流自赏，歌颂爱情至上，信口乱道，诱惑青年，简直无异诲淫。试问造下了许多业，将来向何处去消呢？ 爱情既然是一个心态的反应，完全是淫色的变相，那么，不必再在爱情上胡思乱想，自取烦恼了。万一情不自禁，偶然堕入爱网，切不要以为那位女生（男生）待我是真心的、专一的，这种观念，就是情死和失恋死的种子。要知道爱情的根本是“淫色”，“淫色”既是任何男女间可以发生，所以爱情，也是任何男女间都可以发生。他既会爱我，也会爱别人。因为流动变化是淫色的本性，也就是爱情的本性。不要说你的才貌富贵，不是世上第一。就说是世上第一，时间久了，也会生厌。所以“真心”二字，不过嘴上说说，其实是绝对没有的（即使心理上一时认为很真实，也禁不住时间考验）。明白了这个道理，爱去爱来，自然不至于为爱而悲，为爱而喜，为爱发生意外的事端。话已这样说，可见这种苟且的事，终归堕落，万万行不得。见地超脱的人，知道爱情不是绝对的，人心变化无常，所以不会被任何人惑乱。人看到他，潇洒如仙，光洁如镜，这种人，才称得上第一流人物！ （自杀）违天，谓之不敬；违父母，谓之不孝；违国家，谓之不忠。哪有不敬、不孝、不忠的人死了反而得到快乐，试问天理何在呢？而且所行的，是暧昧苟且之事，这一类自杀的人，死后非但不能相聚一块儿叙乐，还要罚入枉死城受大苦呢！为情而死的人，岂可不深知呢？ 二.命运的彻底观 因经济萧条而失业，已成了现在世界的大问题。中国战乱频仍，更加上贪官污吏，搜括自肥。民间有苦难言。……缺钱的苦，有三种：第一种，人们的欲，终可减低。不过已经减低到了他的最低限度，还要往下减下去的时候，就容易激起反动心理，而发生意外。子产言：“人谁无欲，无欲实难”。即是此意。第二种，是忧急，人们当种种忧恼，无可避免的环境都挨逼拢来的时候，面子不能不撑，支票不能不兑现。这种忧急，可使人老，可使人一夜发白，甚至自寻短见。第三种，是贫病相连，穷人往往因病愈贫，因贫更病。然病苦只是自身受的，还可忍耐。最难堪的，儿号妻啼，没法摆布。处此境界，惟求自求速死，更没有旁的方法了。 第一，当知苦是任何人免不掉的，因为苦来的时候，任何人作不得主。 第二，“苦”这一字，也是对人说的，并非绝对的。也就是说，苦也许会变成乐的。 总之，不怕穷，不怕苦，只怕不明理。理明了，自然心地发光，处任何境界，无所畏惧。……人自从出了娘胎，一直到死，不但苦自己作不了主，就是一生所经历的穷通富贵，乃至祸福夭寿，那一项自己作得主呢？好象有一种潜在的势力，把我们一生支配着，牵引着，任凭你怎样的挣扎奋斗，非但依旧跳不出那无形的圈子来，而且结果往往更糟。你若顺着了他，依了他所暗示的路径，不慌不忙地走去，前面也许有不少好的机会等候着。聊斋子不是说过的么：“人生只须合眼放步，以听造物之低昂而已”。……那种潜在的势力，古人就把它叫做命运，也可以叫做自然势力。你们看古来的圣贤，又何曾不说乐天知命啦，克享天心啦，应天顺人啦。尤显著的，如孔子所说：“富而可求也，虽执鞭之士，我亦为之”。都是顺着命运说话。即如易经一书，也只教人观乎阴阳消长自然的道理，来安排预测人生的进退、黜陟、穷通、否泰。……所以命运这桩事情，是万不可不信的。…… 第一，命运所经过的历程，不是常走直线，而走曲线的时候居多。这就是说，人不是一向富贵，也不是一向贫贱，贫贱的会变富贵，富贵的也会变贫贱。第二，命运要成就人的时候，常常先叫人吃苦，吃苦愈深，成就愈大，不过，成就往往也愈迟。故老子云：“大器晚成”。孟子亦云：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，必先苦其心志，劳其筋骨，饿其体肤，空乏其身，行弗乱其所为，所以动心忍性，增益其所不能”。……既知命运好坏，是一生必经的历程，逢到顺境，自然不会乐极而狂；逢到逆境，也不会苦极而悲了。……所以人到穷途，自应安分耐苦，格外努力。苟其问心无愧，即使流为乞丐，也自不妨。……所以讨饭，并不为奇，无足为耻。应知天不亏人，命运到来，每每出人意外，万不可自退自落，想入非非。……（苏秦、韩信）只因他们努力耐苦，所以终能得到最后胜利。若早自杀了，这样美满的结果，也就没有了。即以现在一辈达官贵人富商大贾而论，岂尽是才学超人？不过机会到了，飞黄腾达，就富贵起来了。所以要奉劝诸位，努力耐苦，勿为境移。至要至要！ 更进一步说，命运虽说是一种潜在势力，好象在外面支配着我们的，实则并非外有，皆为自己所造。尚书云：“天难谌，命靡常。永厥德，保厥位”。……“鬼神非人实亲，惟德是辅”。……“富而可求也，虽执鞭之士，我亦为之。如不可求，从我所好，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”。……其余如“祸福无门，惟人自召”以及“作善降之百祥，作不善降之百殃”这一类的话，无非是说现在种什么因，将来就得什么果，显然是一种定理。……目前所受的苦，无不是以前自己所造，自当安心忍受。何必怨天尤人，更何必悲愤自杀，贻父母之忧，而为天下人所笑呢？何况从此改善，命运可转，前途希望，正未可量。一旦自杀，希望永绝，自暴自弃，可耻可鄙，还有过于此的吗？所以世界上稍具智慧的人，必能忍苦；较高的人，能忍苦且能达苦；尤高的人，既能达苦，更能革新。…… 更有那箪食瓢饮，陋巷僻居，不改其乐，是怎样（颜子颜回）？更有那蓬户瓮牖，上漏下湿，匡坐而弦歌的人，是怎样（原宪）？更有那富贵不能淫，贫贱不能移，威武不能屈，是成其大丈夫之志的人，是怎样（孟子）？更有那气质凝远，神情高洁，登车揽辔，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的人，是怎样（范滂）？更有那先天下之忧而忧，后天下之乐而乐，不以一己之悲为悲，不以物情之可喜为喜，志在利济，功昭后世的人，是怎样（范文正）？更有那山岳可憾，此志不移，圊溷恶气所不能侵，诸苦烦恼所不能逼，炳忠魂兮千古，揽正气而长存的人，是怎样（文天祥）？上来所说几种人，非是忠臣，即是贤士。皆志在利济，惟道是从。所以苦乐全不关心，命运好坏，简直不问，超然物表，何等自在！然而还不是造乎其极的人。 更有那“物来所招，物去不留”，苦乐不能击，命运不能囿，顺人情而不即人情，超万物而不离万物，不言而化，无为而治的人，是怎样？更有所谓圆满大觉是怎样？前一人是圣人，圣人不凝滞于物，故命运苦乐所不能击，而能与世推移，故随机作教，应化不穷。此即寂然不动，感而遂通的境界。后面所说的是佛，佛即一真法界，乃圆融不思议境界。 你们看了这些人的胸襟、志气和行为，再看那匹夫匹妇自经于沟渎的行为，试问心中作何感想？ 三．奢华浪费是人的大害，也是中国的大害 现在的人，为了奢华，以致产业荡尽，家败人亡的，不但报纸常载，而且你们自己，也都看到，固不必说了。就是现在，中国弄到这样的糟，世界弄到这样的糟，也莫非就在这奢华二字。 世界既受了科学的影响，都走到这奢华一条路上去；但是一奢华，弊病就百出了！何以故呢？因为： 第一，要耗费物产。譬如从前的人，一件衣服，总要穿到几年才肯换掉；现在的人，一年中间，非办几件新衣服不行。从前的人，食不兼味；现在的人，动辄一饭要费去十样八样的菜！象这一类物产的消耗，今昔相较，不知要多出几倍。 第二，奢华要耗费人工。从前的人，所住居处，所用器具，非常简陋；现在的人，专讲装饰，不但居处富丽，所用大小器具，往往雕画刻镂，非常精致。但是富丽精致不要多费人工吗？（难得要得，所以多费人工）所以现在所费的人工，比较从前，又不晓得要多出几倍。 第三，奢华了要多耗土地。因为现在的人，都喜欢宽敞舒服。……所以有用的土地，比了从前，也就格外少了。……而人工的消耗，虽然有了补充，物产的消耗和土地的消耗，拿什么补充呢？有一如此，已足以乱国家、祸天下而有余，况兼其有二呢？所以因物产消耗，物产已经不足；又因土地消耗，生产的地方少了，物产更加不足，于是供少求多，物价腾涨，以致数十年中，物价涨起十倍二十倍以上。这么一涨，非但穷人受不了，即中等人家，也是受不了，所以穷人就格外地多起来了。此实为穷的根本原因，旁的弊病就连带生起。即如人都穷了，便无力去经营一切事业。……经营事业的少了，资本家就容易操纵垄断，而致大富。……所以几个商业巨子富了，世界的人都穷了。古人所说，不患贫而患不均，就是现在的情形。……所以生产过剩，并非真正吃剩有余，实因为世界的人，都穷的缘故。……然而生产过剩，百业停滞，民生更糟。……若以中国论，百姓已经穷了，还要一味地讲舒服，讲阔。讲舒服讲阔不必说，还要拼着命，竭着力，去买那些舶来的消耗品。因此利权外流，穷上加穷，以致人人困苦。据这么看来，不论世界，不论中国，所以弄到一样的糟，因为犯了一样的奢华病。你们身为青年的人，应当如何振作努力，大声疾呼，挽回颓风，力救时弊？要知道，你们是国家的柱子，亦即是世界的柱子，欲登苍生于衽席，非你们出来不可的。乃不知出此，反同流合污，竟事奢靡，以致杀身取辱。岂但不明世界大体，更忘了你们青年的责任所在了！ （我每到市场，见新辟的，非是游戏场，即是戏院，及一切消耗品的店肆。光怪陆离，鼓吹沸天，外观都是非常富丽。那些有钱的人，要游便游，要买便买，固然感到快乐。但是没钱的人，只眼见人家逍遥快乐，而己则无预，益感凄然身世，无人生乐趣，以致悲愤自杀。民穷世富，本来是衰世的景象，可为一叹！） 四.世界自有他独立的存在 报纸上，还载着另一种自杀的人。这种人，大都是年少气盛，刚出学堂的学生，或自负才学、或未尝涉世的人。初时，满怀高兴，一腔热血的，要想出头来做一番事情，总觉得世界充满了希望和快乐。好象做大官，致大富，是意料中的事情。一旦置身社会，混迹风尘，便觉在在危机，处处障碍，竟无一桩事情，可以称心如意。到了临事，漫无结果，徘徊穷途，无计自拔。触景生情的时候，转觉世界遍满了忧愁烦恼，无一不是可悲的景象，遂愤而自杀。 世界自有他独立的存在，他老是这样态度，一向没有变换着。你们觉得可喜乐，可悲痛，都是你们的心理。心理如镜里空花，全然是幻现的，与实际毫不相干的。所以意气洋溢是个梦，落魄丧志也是个梦。有了乐梦，苦梦随生，因苦乐相对而有的缘故。为乐而生，为苦而死，生死都为梦牵，岂非大惑。吁嗟！一念之欲，便萌自杀之机，所以欲是万不可有的。……欲虽不可有，志却不可无。欲以求乐为性，乐不得便苦；志非求乐为性，乐不得无苦。志即利人之谓，利人虽不为乐，而乐在其中。语云：“为善最乐”。所以欲为苦因，志名真乐。志欲之间，不可不辨。更有一层，要青年记得的，就是命运。上面不是说成事皆有时机因缘的么？因缘未熟，只有耐着守着，以待时机之来，万不可躁急而进。躁急而进，未有不败。所谓“静无咎，动终凶”。此义不可不知。据上看来，第一，要立真志；第二，须待时机。真志既立，待时而动，如养由基之射，可以百发百中了。 五.普劝世人 除了以上数种，其余如与人争气而自杀的，确也不少。自己亲受极苦，以快仇人之心，更是愚不可及，太不值得了。此全赖各人劝导，勿令走极端。总之自杀的原因繁多，不能一一尽述。但是我最后要奉劝一辈有力的人，不论若富若贵，对于贫穷无告的人，应当特别矜恤，格外提携。要知事业，即是利人。易曰：“举而措之天下之民”，谓之事业。又杜诗云：“男儿事业知公有”。即如叔孙豹所言的：“立得、立功、立言”之三不朽，皆古人的事业（非如现在的人，以做官发财为事业）。然其所以皆指利人而言，是以贵而不能利人，徒务虚荣，是名尸素，不名事业。既富且贵，又能利人，便能博施济众，博施济众，是尧舜的事业。 我更想奉劝一般世人，对于贫苦的人，切不可存势利之心。他已经苦了，还禁得起你们的白眼、禁得起你们的揶揄么？贫苦人，是受不得气的。一受了气，他就怨命自杀。那么，你们岂不是间接地犯了杀人大罪么？而况自身难保，前人即是后人，怎可不知自惧？向来前倨后卑，季子所叹；壁诗纱笼，王播所讥。所以势力之行，万不可有。须知民胞物共，原属同气连枝。缓急自当相济，患难自当相救。相济相救，方为人道。试问做了人，不讲人道，应该不应该呢？